第二种观点则认为未来将会“重返昔日”,再次形成一种新型的冷战格局。所谓新型冷战,是指未来世界不仅会继续以意识形态划界,还将掺入以“文明”、甚至“人种”划界的极端因素。西方持类似观点者大有人在。2019年8月被逐出白宫的美国国务院政策规划事务主任基伦·斯金纳(Kiron K. Skinner)在4月就宣称,美国(西方)与中国之间的冲突不同于美国(西方)与苏联之间的冲突,“这是我们第一次面临一个非白种人的强大竞争对手”。她进一步解释说,“这是与一种完全不同的文明和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美国以前从未经历过。”斯金纳认为中国的挑战是“独特的”,因为当前中国的制度不是西方哲学和历史的产物。“(美国)与原苏联的竞争在某种程度上,是西方家庭内部的争斗。”这种观点尽管在美国等西方国家也属于“政治不正确”的范畴,但实际上在西方民间甚至学术界却得到暗暗的响应。斯金纳的言论在西方有一定的代表性,持类似观点者自然会认为未来的世界肯定要经历一场“东西方文明冲突”。
以法国为例:美国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统计[2]显示,信仰伊斯兰教的法国人在2016年时占法国总人口8.8%(2011年时为7.5%)。以此增长速度推算,到2050年法国穆斯林将占法国总人口的12.7%至18%,即860万至1320万左右。整个欧洲穆斯林人口也大致处于类似的比例。同时,在移民欧洲的群体中,穆斯林的增长速度也在加快。从2010年至2016年欧洲接受的外来移民中,53%是穆斯林人口。皮尤研究中心认为,如果欧洲不改变其移民和难民政策,到2050年欧洲的穆斯林人口将超过14%[3]。届时在欧洲内部的伊斯兰力量与非伊斯兰力量的冲突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们今天还真是难以预测。而这样一个比例的选民会对法国以及其他欧洲国家的选举和政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目前也还难以预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伊斯兰意识形态将会在欧洲国家内部急剧上升。目前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的是,欧洲内部伊斯兰势力正在膨胀;土耳其正在试图恢复昔日奥斯曼帝国的旧梦,将伊斯兰世界凝聚在其周围;伊朗也在俄罗斯的支持下试图建立起中东对抗以色列的一条“马其诺防线”。